【内容摘要】本文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袭来，使得高校教师的在线教学面临“转型升级”的迫切要求，需要做到全面统筹，系统掌握各种在线教学工具;多课协同，凝神聚焦中国当下现实案例;重点针对在线教学突出问题难点进行指導，做到手中有“艺”。要从学生的多渠道反馈中，认真考察在线教学的实际效果，并要有自我省思的精神，以提升在线教学的有效性。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新闻传播;在线教学;直播教学;有效性
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一方面给我国各级各类学校教育带来严峻的挑战，另一方面危机中孕育着新的机遇。①我国作为高等教育大国，积极行动、全面动员，成功兑现了“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郑重承诺，这得力于疫情发生后各级教育部门及高校的积极动员与有力组织。其中，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组织在线课程平台和技术平台率先向全国高校免费开放4.1万门慕课和虚拟仿真实验课等在线课程，从而有力带动110余家社会机构和高校运作的课程在线平台积极参与。②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作为一名高校新闻传播学的教师，笔者从2020年初的一个从未上过一门线上课程的新手，到扎扎实实地全程同时上完了一个学期的五门在线课程的熟手，再到2021年初大连高校加强疫情防控时紧急转向在线教学时的得心应手，可以说和许多高校教师一样，在这一年多的抗疫期间经历了一次全面的在线教学考验与锤炼，完成了一次“转型升级”。回顾其中实践操作的诸多甘苦，有不少深切的感慨与体会，值得进一步探讨与省思。
一、直面问题：新冠肺炎疫情对高校日常在线教学的多重挑战
在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来袭之初，人们都难以准确判断其如何演变，更难以判断其何时终止。因此，疫情暴发之后，教育工作者大多对通过在线教学形式来应对疫情的持续性和艰巨性考虑不全、准备不足，在思想上并没有做好长期线上教学的准备。新冠肺炎疫情对于新闻传播类课程的在线教学提出了多重挑战和考验，体现在以下五个字：“急”“难”“生”“虚”“乏”。
所谓“急”，是指事件突发、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也就是急于应对危机带来的突发性问题;所谓“难”，是指教学技术的操作难问题，毕竟线上教学模式对于大多数老师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教学方式;所谓“生”是指教学内容的生疏感问题，主要表现为教师本人的操作生疏，或对所选慕课课程的内容生疏，以及学生对教学内容的生疏;所谓“虚”是指教学过程中对象感忽然踏空的问题，主要表现为教学内容在虚拟空间呈现，缺乏面对面的实际交流;所谓“乏”是指在线教学的持续性问题，主要表现为教师与学生双方是否都会产生疲惫感，或缺乏持久的兴趣与热情。
二、思路方法：新冠肺炎疫情下新闻传播课程在线教学的“弹钢琴”法
既然疫情对在线教学提出了多重挑战，那就唯有严阵以待、切实应对。在2019-2020年第二学期，笔者的教学任务共有五门课程，其中有两门课程事先申请了混合式教学改革任务，一门是“数据新闻”，另一门是“影视鉴赏”。当时考虑的就是可以用在线教学资源与线下教学结合，进行教学改革与创新，将分别采用中国慕课、尔雅超星的在线资源。后来，笔者又在本校创新创业与实验教学中心增开了“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的实训课程，加上原有的两门一年级本科必修课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新媒体概论”的线下课程，这样笔者的教学任务就是分属三种不同类型的五门本科课程。
这五门课程中，“影视鉴赏”是侧重从影视传播角度讲授，“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是侧重从红色文化传播角度讲授，这两门课程总体上可以看成是新闻传播大类或拓展性的课程。这五门课程，也都与新闻时事密切相关，抗击疫情就是2020年最切近的时事，攸关生命健康之大事，不可不察也！既然这些课程都必须在线教学，而且都与时事密切相关，那么，我们就应该积极行动、妥善应对。
笔者想到了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的“弹钢琴”的方法：“弹钢琴要十个指头都动作，不能有的动，有的不动。但是，十个指头同时都按下去，那也不成调子。要产生好的音乐，十个指头的动作要有节奏，要互相配合。”③这个方法不仅是具体的方法，更具有方法论的价值，能够为解决线上教学的难题提供基本思路。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党员干部学习毛泽东同志《党委会的工作方法》，并作出重要批示，对各级党委（党组）领导班子成员特别是主要负责同志重温这篇著作提出明确要求。其方法精髓就是要学会统筹兼顾，要把握好主要矛盾和非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非主要方面，要注意细节，学会“弹钢琴”，不但要心中有“谱”，而且还要胸中有“数”。④笔者认为这个学习“弹钢琴”的过程，就是一个梳理系统性难点和实践性要点的过程。在思路清晰之后，有了方法论的指导，我们就能够区别对待，加强协调与协同，做好线上教学和教书育人工作。
三、协同行动：新冠肺炎疫情下新闻传播课程在线教学创新性的实践及体会
新冠肺炎疫情下，唯有迎难而上，才能使新闻传播课程的在线教学取得效果。总结一年多来的线上教学工作，笔者主要有以下三个基本做法：第一，面对急难，要系统掌握各种在线教学工具，全面统筹，做到心中有“数”;第二，面对生虚，要反复操练，凝神聚焦中国当下更多现实案例，积极准备，做到眼前有“谱”;第三，面对匮乏，要不断充实，加强学术研究和深度思考，持续充电，针对在线教学突出问题难点，切实解决，做到手里有“艺”。
（一）全面统筹：系统掌握各种在线教学工具，做到心中有“数”
在寒假期间，笔者就着手进行新学期教学工作的教学技能、教学内容和教学心理等各方面的准备。在开学前两周，根据全校教学工作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总体规划和安排，接到教务处的通知后，笔者就开始积极参加各项培训。笔者先后参加了雨课堂、中国慕课、超星学习通、新道云等在线平台应对疫情教学的专项培训，做了必要的笔记。任何在线教学平台都有其优点，也都有不足，其本质都是一个软件系统的应用，其运行的基本规律是一致的，都可以做到触类旁通、互相借鉴、综合运用。在这个基本认识的基础上，笔者根据每门课程对应的最佳在线资源，确定了每一门课程各自的在线教学平台与工具，并进行了全局性的规划安排。最终两门课程采用中国慕课，其他三门分别采用雨课堂、超星学习通、新道云。这就好比是在弹奏新学期教学乐章之前，做到心中有“数”，写好弹奏的“总谱”。
与此同时，笔者还有针对性地研究快手、抖音等平台的短视频及直播的传播特征，并试用了腾讯会议。这好比是有了五线谱之外，还准备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简谱，作为可能有救场或返场等不时之需的预备方案。这些工具都在后来的教学、指导学生开展创新创业项目和学术研究方面，起到了良好的在线交流及传播的作用。
在开课的第一周，笔者对五门课程用到的四种在线教学平台都进行了实际操练和使用。“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第一课用新道云平台进行了直播，但由于当时有几个同学通过微信反馈说有点卡顿，笔者临时紧急采取了抖音直播的方式作为补充。由于新道云课程直播时，不占用手机，这与其他三种（雨课堂、慕课、学习通）不同，因而可以同时用手机进行抖音直播。
从在线教育的技术角度分析，平台和工具会受到技术资源和网络流量变化等因素影响，因此在上课前需要做好充分准备和临时性的预备方案。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国高校运用的在线教学平台和技术手段非常丰富。据邬大光、李文的大规模样本的实证调查，国内的“97所高校一共使用了66种在线教学平台”。⑤就笔者一个学期的教学实践看来，最常用的教学微信群、QQ群等，可以作为日常即时信息反馈和发布课程公告的工具、作為维持课程秩序和进度的重要的教学辅助工具;抖音直播和其他商业直播平台，可以作为备选方案，其好处是能够扩大高校教学的社会影响力，但无法确保其受众限定于本校注册的学生，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会存在信息安全的隐患。运用抖音等平台进行的全网直播，可以用于更大范围地分享适应社会大众需求的话题，可以完成面向全社会的公开的学术传播。在充分评估与预判信息安全的基础上，通过全网平台的视频账号进行直播，可以作为在线教学的有益补充，是一种探索性的教学尝试。
（二）多课协同：凝神聚焦中国当下现实案例，做到眼前有“谱”
在有了全局性的规划统筹之后，针对不同课程的不同核心教学内容与知识架构，可以形成多门课程之间协同、理论与实践协同、教学与科研协同的效应。犹如一曲动听的钢琴交响乐，可以有多个声部进行协奏，从而奏响最动听的主旋律。
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大局之下，中国当下的现实案例本身就具有非常好的教学效果。因此，我所教的五门课程都采用与中国抗击疫情相关的现实案例，引起了学生学习、参与及实践的强烈兴趣。
例如，“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第一次课是绪论，主题是“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笔者引述了习近平总书记“提高新闻舆论工作有效性”⑥的相关论述，要求同学们在线即时反馈：“对于此次疫情，你认为中国新闻界做得怎样？有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人、事、现象？”同学们通过弹幕，发送优秀新闻作品和一线新闻工作者的感人事迹，从而形成了良好的互动。
“数据新闻”课的一个讨论主题是：“新冠肺炎疫情中，有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数据新闻作品？你是如何从数据中感知新冠肺炎疫情的各种重要信息、获得知识？”这个问题实际是让同学们从整体上掌握数据新闻的新闻性和可视化体验。有22名同学当天就提交了内容丰富、图文并茂的解答，占选课人数的81.5%，一周内全部同学都提交了讨论。“新媒体概论”的课堂讨论题目是“举例说明疫情期间给你留下印象最深的新媒体作品和新媒体传播现象”，有26名同学当场提交了自己的解答，占比74.3%;课后，同学们在课程的公共讨论区提交了14个解答和进一步的深入分析。前后两者相加，占比达到114.3%，说明有的同学提交了两次不同侧重点的讨论稿。此外，随着课程深入，陆续有新的讨论话题“观察与分析：当下中国丰富多彩的云生活”和“抗疫日记：我们如何观察与理解抗疫一线的人与事”，同样吸引了同学们的积极回答。
对于“影视鉴赏”课程，笔者在讨论区设计了一个题目：“抗击疫情故事与影视作品鉴赏：你如何感受灾难中的人类命运？”这需要学生在看过相关影视作品后，提交有深度的讨论内容。此外，还设计了一个话题征集的讨论：“征集话题：疫情期间看过的一部好电影”，希望同学们建议讨论什么内容，为后面的课程交流寻找大家的共识。
“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课程运用新道云直播，笔者在讲述红色文化概念时，强调抗击疫情当中的众志成城与牺牲精神等就是当下的红色文化，就是一种红色基因的传承与弘扬。在2020年4月4日全国哀悼日，“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新媒体概论”两门课的同学，通过制作并发布短视频作品，集体表达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牺牲的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
（三）重点指导：针对在线教学突出问题难点，做到手中有“艺”
在线教学与课堂教学有很多的不同点，据笔者个人体会，教师最难以把握的就是学生的学习状态究竟如何。就拿最能直接交流的在线教学直播为例，一堂课讲下来，教师的主要精力在维持直播完成，无法真切感受学生的学习状况。极端地说，学生究竟是不是本人在线，都无法确定。时间久了，对于讲课者而言容易产生一种自我匮乏感。
在五门课程中，笔者以为挑战性最强、难度最大的是“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这门实训课程，这也是着力最多的一门课程。在开课前两周，笔者设计了整个课程的教学体系，补充了精彩的视频资料，一次性把资料上传到新道云的系统中。在开课之后，面临更多挑战，对笔者而言，这完全是一门新课，学生也来自不同学院、不同年级。笔者尝试选择最关键的传播实训环节，在第二周课后就开始了实训，以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当中的抗疫助农、直播带货作为参照，布置学生学习体会抖音直播、连麦、短视频制作等训练环节。后来，在实际演练过程中，抖音连麦能够实现面对面的交流，同时可以分享给在直播间的其他同学，效果较好。笔者一般是先讲授一段理论内容和操作技巧之后，然后再与学生连麦。新疆乌鲁木齐、河南驻马店等多地的同学，都成功地与笔者进行了连麦。连麦后学生都很激动，讲述自己家乡的红色文化资源与学习感受，感觉好像就在面对面交流。这是一个比较有效率的实训与交流的过程，对学生能力的挑战也比较大，可以渐进式地加强训练，让学生逐步掌握相关技能。
“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及其他新闻传播类课程，都能够通过在线教学助力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申请与学术研究，通过激发学生的创新兴趣和探索精神，促进形成创新火苗。例如，笔者在“数据新闻”的课程中指导学生参加各类数据新闻大赛，鼓励学生发表作品。学生组成的工作团队甚至能在课程结束之后的假期持续工作，不断进行创意设计和内容完善，最终完成了一个让自己满意、让读者感动的作品《数说中国女排：荆棘与花环的成长之路》。⑦再如，经过多次与学生在线互动、微信、抖音聊天群内的交流，笔者启发与引导必修“新媒体概论”的三名一年级本科生申请了一项课题“大时代里的微梦想：新冠肺炎疫情下新型学习社群的小习惯养成机制研究”，最后获得国家级大创课题的立项，而最初大家讨论选题的起点仅仅是想探究大学生在线学习打卡行为背后的动因。2020年，“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的选课学生联合其他院系学生，在笔者和其他老师联合指导下获得2020年挑战杯辽宁省大学生创业计划竞赛项目银奖一项、 2020年第十届全国大学生电子商务“创新、创意及创业”挑战赛项目三等獎一项、省级大创项目一项。
通过精心的教学设计与安排，引导学生完成具有较高学术研究价值、实践意义的小项目（综合性的、探索性的小课题），这是课程教学当中的一个难点，也是线上教学主旋律中的一个强音。唯有当你能弹出一个主旋律的华彩乐段、弹奏出一个最强音的时候，才能真正克服教学难点，让学生受到深刻的感染乃至震撼，走向自我激励与自我创新之路。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也为这些学生全面成长，从而加入到主旋律的合奏之中，创造了必要条件。这是一个更大范围内全面创新的联弹协奏。
四、扪心自问：新冠肺炎疫情下新闻传播课程在线教学有效性的总结及省思
新冠肺炎疫情下，我们做出的努力，究竟有多少实际的效果？习近平总书记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发表讲话时，强调要“提高新闻舆论工作有效性”。⑧在持续的线上教学实践之后，我们也需要进行一个教学“有效性”的总结和省思。
笔者获得的教学效果反馈，一是从学生学业成果和学习劲头上的直接反馈，二是从其他渠道的来源反馈。课程在直播的时候，可以观察和直接获得学生的反馈。例如，直播时同学的练习作业和交流反馈，总体上是比较积极和有成效的。线上教学完成后的自我总结，也能感受到同学们的学习收获和学习效果。
此外，通过新媒体平台如微信公众号，可以看到同学们对课程的直接反馈。这个短视频平台直播间的实训持续进行了数周，使学生能够有切实的现场感。这表明新闻传播课程要充分结合新媒体平台，并且要和时代发展的大趋势结合。疫情影响下，大规模在线传播、交流和交易等成为一个重要现象和生活形态。当然，在线教学的创新需要因时而变，需要精准定位，不能一成不变。如同技术创新一样，在线教学需要进行有效的迭代和改进。此外，我们还需要进行自省，还需要更多脚踏实地的躬行，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开启者、引导者和教育者。
总的来说，作为一名新闻传播学教师，如果能在线上教学当中不断尝试新的技术、新的媒介形式，引导更多学生弹出一个最强音，同时，又能让学生都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样的教学就是富有实效的。2020年，笔者执教的“数据新闻”获评2020年辽宁省级一流本科课程，“红色文化与创新创业”荣获东北财经大学课程思政示范课程二等奖。2020年，作为全国高校教师队伍的普通一员，笔者在教学上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也存在很多的问题与不足，还需要进一步学习和省思。笔者愿意不断积极努力，成为新闻传播学课程在线教学的一名探索者，成为时代主旋律里面的一名能够发出一点自己声音、贡献自己一点力量的“弹琴”者。
注释：
①张忠华、王连喜：《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国在线教育实践的困境、挑战与对策》，《教育传媒研究》2020年第5期。
②吴岩：《应对危机 化危为机 主动求变 做好在线教学国际平台及课程资源建设》，《中国大学教学》2020年第4期。
③毛泽东：《党委会的工作方法》，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6/0226/c49157-28151895-2.html，2016年2月26日。
④张太原：《学习〈党委会的工作方法〉》，《学习时报》2016年2月29日。
⑤邬大光、李文：《我国高校大规模线上教学的阶段性特征——基于对学生、教师、教务人员问卷调查的实证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年第7期。
⑥⑧习近平：《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求是网，http：//www.qstheory.cn/yaowen/2020-02/23/c_1125616079.htm，2020年2月23日。
⑦赵林等：《数说中国女排：荆棘与花环的成长之路》，澎湃号·湃客，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9341695，2020年9月26日。此作品的工作团队包括策划&文案：赵林、蓝昭仪、程慧仪;可视化设计：陈凯旋、张一帆;封面设计：薛晨;指导老师：廖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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